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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南澄迈县石头老村的悠悠古韵
2011-01-21

      这里,似是穿越时光隧道,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。大片大片用火山石“码”起来的房子错落地排列在眼前;屋顶的造型和门前的对联告诉参观者这是中国传统老建筑;老房子中间狭窄仅可容两三人并肩的道路精心地用大石块拼成;屋前摆放着石臼、石墩、石槽等,有的小院落中还用石头建了鸡舍、猪舍;屋内摆着桌子、床、灯具,贴着红纸,地上散落着鞭炮的碎屑……可是,这地方却一时看不见人,不过各种植物茂盛地生长着,给灰黑色的石头村子增添了生命的喜悦。这个位于海南省澄迈县大海边的古村落,给我们这群探访者留下了如此奇妙的第一印象。

     妙哉古村落

 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 带着院落的老房子,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下。

      石石矍村地势后高前低,石头“码”成的古民居沿着形似梳子的风水塘依势排列,连成一体。院子的前庭、后院为横向通道,左右巷为纵向通道,是典型的“梳式结构”布局模式。据冯贤功介绍,目前这些石头屋子里都极少住人了,村里人纷纷搬了新居,只是在过年过节祭祖的时候回老屋祭祀。

  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讲究的人家将院落铺得平平整整。

      老屋所用的石头都是火山石,黑黢黢的颜色,上面布满了孔洞,由于少人问津已经生出许多青苔。有些房屋的石头大小不均边缘不平,有些石头则明显看出是切割过的,还有的屋子抹上了水泥。房屋均采用硬山式屋顶,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和两面斜坡,瓦片覆盖。屋前带着院落,普通人家就是沙土覆地,比较讲究的也用火山石整整齐齐地铺开。许多人家的院子里都有石臼、石槽,还有废弃的石墩。据介绍,石臼是舂米所用,石墩是做房屋内柱子的基石用的,而石槽一般是用来喂养家中的动物。动物的“圈”同样也是用石头垒成,大的连着小的,据说大的是养猪的,小的则用来养鸭养鸡,可是如今已经空空如也。

      

              初见石石矍村,用火山石“码”起来的古村庄一下子抓住了大家的眼球。

  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老村悠悠,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长着植物。

      传说的种种

      石(石矍)村,它名字中的“石矍”念què,在字典里根本查不到,电脑也打不出来。村庄位于琼州海峡澄迈湾之南岸,老城镇开发区境内,西南方向就是海南第一港——马村港(古称石石矍港)。据说在很久以前,港湾还没有建设电厂和码头时,沙滩上巨石四立,黑黢黢的岩石被海浪拍打冲击着,发出一种“确确”的声音,因此得名石石矍港,而村子也随港之名叫做石石矍村了。

      不过如果问起村里的大叔冯贤功,他一定不认可这种说法。这位我们的临时“导游”聊起村名时说,其实这是误传,因为从村名的海南话读音就知道,翻译成普通话不应该念què。但是应该念成什么才对,又是什么由头,他也说不上来,只是在与别人争论时一副“不屑与你争”的模样,似乎大有深意。

      石石矍村最独特的地方,莫过于被称作“冯冼海南第一村”。石石矍村现有300多户,总人口1500人,全村人均以“冯”为姓,并认为自己是冯冼直系嫡孙。冼夫人,名英,南北朝时期梁朝高凉太守冯宝的妻子。据传:梁朝大同年间,冯冼氏族“请命于朝”在海南岛设置崖州,冼夫人被委派巡视,最后在海南岛病逝,葬于石石矍村,其后人就留居于此。而海南省各市县的冯姓宗支绝大部分是从石石矍村迁出,因此石石矍村享有“海南冯氏第一村”的誉称。目前村里还有冼夫人的衣冠冢。如据此推算,石石矍村历史悠远,至今已有1400多年。不过,现在的村民绝大多数已经不住在老房子里了,而是另外盖了新居。

      历史的留存

      石石矍村村口处有一片湖,据澄迈县旅游发展委员会编制的宣传册介绍,这是个“风水塘”。沿着风水塘,依次排列开数个祠堂,有广文第、阳夏侯庙(俗称大树堂)、冯氏大宗祠、将军第、正顺第、冯氏次世中房祠、文林冯公祠等。在澄迈县未来的旅游规划中,此处将会建设成为冼夫人文化主题公园。  

      “大树堂”即阳夏侯庙,门联写的是“大树将军灵光普照 夏阳侯武浩气长存”。传说汉光武帝年间,外敌侵扰边境,皇帝发兵西征。当时冯异是汉光武帝的征西大将军,军功显赫,但当评功论绩时,各将领争功议论纷纭,他却躺在大树下石板上,悠闲自得,满不在乎。皇帝说:“西征功劳最高的,是躺在大树下的那个将军。”因此冯异就得了“大树将军”的美名。新华网海南频道 纪惊鸿 摄

      冯氏大宗祠主要建筑呈三路三进布局:中路是主体,有大门、前殿将军第、中殿谯国殿、后殿始平堂,左路有左殿阳夏庙,右路有右殿出嗣堂。我们一行人步入冯氏大宗祠,只见一座古朴的院落,前殿门上书“将军第”三个大字,“军”字中间一竖出了头,“第”字中间一竖没有到顶。有人做此解释,“军”字竖划出头是指“通天”,冯宝、冼夫人功绩卓越,可以直接面见皇帝;“第”字竖划不到顶,则是冯冼夫妻不居功自傲。

      大宗祠内祭祀的是冯宝公、冼夫人及海南冯氏列祖列宗。冯宝、冼夫人的塑像就设在谯国殿内,殿内香火鼎盛,四面木制的墙面上还张贴有“石石矍村冯氏衍派名人选录”,里面收录了从南梁、唐、宋、元、明至清朝的冯氏名人及其简介。第一位自然是冯宝将军,而最后一位名人冯骥声属于冯氏家族的琼山支系,同治十二年以拔贡赴京参加会试,会梅州大诗人黄遵宪等名士,黄等以为异才,深相交结,由此才名大起。普创办研经书院,以经史词章课士,以教书著述为业。

      大宗祠据考始建于隋炀帝大业5年,年代久远,但我们惊讶地发现墙上彩色的壁画依然可辨。壁画并没有将墙面覆盖,而是沿屋顶下随墙而走,约半米宽,有字有画有花边,如一幅摊开的卷轴。仔细看,匠人还以浮凸的手法精心做出了立体效果。其中一幅画右书“万物静观皆自得”,左书“四时佳兴与人同”,中间表现的是三人郊游坐于松树下畅谈的图景。这些壁画有人物有静物花鸟,极具装饰效果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冯氏次世中房祠

       文林冯公祠、次世中房祠和广文第统称为冯公祠,冯公祠始建于明代,其建筑布局与大宗祠相似。冯氏次世中房祠内放着一块状似船底的长条大石,长2米有余,宽不足1米。“导游”冯贤功介绍,这是一块镇船石。冯贤功说,冼夫人当年驾船行军作战,海上风大浪急,镇船石一放,船身摇晃得就不那么剧烈了。

 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 文林冯公祠外观

      文林冯公祠是为了纪念曾在广西、江苏两任县长的冯文林而建的。祠堂整体建筑框架保持完好,壁画和雕刻都非常精美,屋内的房梁和柱子上的木雕有麒麟、梅花、石榴、葫芦……均暗含吉祥的祝福。比较特别的是祠堂中还有两块嵌入墙壁的石碑,其中一块是在明朝弘治十二年立的,据估计应该是在祠堂初建时。另外一块是在乾隆五十五年立的,记述了冯氏家族尊祖敬宗等内容。

     冯贤功将我们领到了一处保存完好的居所,开门一看,门槛大概有二三十厘米高,跨入门去是一块大概有两三个平方米的小过道。过道两侧各有一个房间,而正面的大厅用一块木板墙面挡在正中,只开了左右两个侧门。大厅后门则通向后院。由于大门、左右房间和大厅的门槛都很高,因此过道和大厅都象凹下去的水池,让人颇感有趣。整座房子均用石头垒成,但是屋内的横梁和“顶梁柱”为木制。大厅内仅留有两桌一灯,但是房梁上和门上都新贴了写了福字的红纸和对联,屋后还有鞭炮的碎屑,冯贤功说,这就是不久前回来祭过祖的。  

  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老村中的炮楼

      老村不仅经受了岁月的洗礼,也遭受过战火。一行人在村落中穿行,来到一面高墙前,这堵墙明显地比其他人家的居所要高出一截,而且墙面平滑,石缝齐整,颇有气势。可是往墙后望去,只有一大片荒草地。冯贤功说,这是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时在老村烧屋抢掠的证物。如今,明媚的阳光照在绿油油的草上,石墙残存的“天香”二字和香炉图案的雕刻依旧精美,但是大屋的主人却似乎停留在了让人悲愤的历史中。老村里还有一座炮楼,也是村中最高的建筑,据说这是当年石石矍村与邻村开战的见证。炮楼主体部分有两层,天台一侧筑起了开有孔洞的石墙,估计是瞭望和架炮所用。意外的是,炮楼还有人居住,因此无法登顶一观。

      特别的还有村中的小路。每一条路都用大小不等的火山石拼成,依着房子而建,约可两三人并行。由于铺上了石头地势较高,下雨天路上不会浸水,大风天不会扬沙,同时也没有妨碍草木的生长,这些点滴的细节,这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景象让人不禁深深感动。弯弯曲曲的小路,印着石石矍村百姓辛劳的脚印,也像一条条五线谱,记录着石石矍村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  

           “四角井”被围起来,村口方向开口处有只石龟,而对面则摆放了石槽。

        走出老村,冯贤功领着我们在一口老井跟前停住了脚步。这座井被村里人叫做“四角井”,两个圆形的井口相连,形似一个“8”字。井口周围有四根矮矮的石柱各据一角,最外面还用石头砌成一个圆形的围墙把井口围起来。围墙对着老村的方向开口,开口处放置了一只石龟,而正对着开口的另外一侧却放着一个石槽。井口的设计、石柱的设计以及石龟石槽等起什么作用,村里的人说不上来,就留待有心人再来探访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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